破产专家5.0

　　近两年，由世界银行发布的年度全球营商环境排名“风头正劲”。由于每年北京、上海两大城市办理破产的指标直接关乎世界银行对我国营商环境的测评结果，由此，海淀法院的破产审判工作便与“优化营商环境”这一整体大格局息息相关。 　　而提到海淀法院的破产审判，就不得不说起一位深耕破产领域多年的专家型法官——民事审判三庭（破产审判庭）副庭长邹玉玲。曾作为北京法院代表与世行破产专家进行座谈交流的她，见证了中国破产审判的春天正在大踏步地走来。 　　 　　 　　01 　　“救活”困境企业 　　一提起破产，很多人都会谈破色变。因为在一般意义上，它是“公司经济活动发生严重亏损，财务无法继续维持下去”的代名词，而结局也逃不开事业倒闭、倾家荡产。不过，在邹玉玲这里，深陷困境的企业却有可能会拥有“起死回生”的神奇经历。 　　每当收到新案子，邹玉玲都会像一位专科大夫一样，先对企业“号脉”，再对症下药。企业的“病痛”程度不同，自然治疗方法也有差异。对于彻底丧失竞争力的僵尸企业，在适用简易审理程序依法清算后果断出清；而对于具备市场价值和挽救可能的困境企业，则尽可能通过适用重整、和解程序进行积极挽救。 　　能通公司就非常幸运地被邹玉玲“救活”了。这是一家具有一定领先水平的IT服务提供商。2014年底,公司原法定代表人突然下落不明, 迅速引发债务危机，公司陷入经营及财务困境，向海淀法院提出破产清算申请。 　　在全面了解能通公司的企业经营、资产负债等状况后，邹玉玲惊喜地发现了它的重整价值——能通公司在北京房山区拥有一处占地3.2万平方米且已获审批的数据中心项目，同时具有相关资质。“如果能吸纳到合适的投资人对能通公司原有资产进行有效的开发利用，不仅它原有的土地和业务资源将被盘活，相比于破产清算，它的经营资质的市场价值也将得到最大限度的提升。”经过一番深度分析，同时在充分尊重能通公司破产重组意愿的情况下，邹玉玲决定迅速调整办案思路，裁定其进入破产重整程序。 　　两年间，破产案件事务繁杂，头绪众多，其中辛苦自不必说。最终，历经六次债权人会议，提前全额清偿了职工债权及欠薪；重整计划草案数易其稿；经与税务部门、工商管理部门及多家投资人的反复沟通，海淀法院最终裁定批准能通公司重整计划草案并终结重整程序，能通公司“重获新生”。 　　“没想到公司都破产了，法院还能帮我们把拖欠了很久的工资全额要回来，而且还提前分配，充分保障了我们的权益，感谢海淀法院！”在海淀法院召开的能通公司破产重整案新闻通报会上，能通公司职工代表这样说道。 　　2019年，应能通公司与管理人邀请，邹玉玲又对重整企业进行了回访。她欣慰地看到，能通公司正在积极执行重整计划，立足于产业园区的产业集中优势，加大技术革新，重新开拓市场，预计2020年会正式开展对外经营。一个崭新的能通公司即将面世。 　　此外，在邹玉玲及同事的努力下，负债9亿的高科技医药企业兴大公司也历经了“凤凰涅槃”。兴大公司的核心资产包括“双环铂”抗癌化疗新药证书，经过查询市场前景、分析困境成因，邹玉玲认定兴大公司具备挽救可能。经过多轮深入沟通、协商，各表决组均通过重整计划，兴大公司最终得以重生。 　　“我们如今采取的‘鼓励重整、当破则破，提效率、降成本’的破产审判工作思路，与国家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与营商环境改善的大局是保持一致的。”说起近几年全国破产审判工作运行的经济社会环境，邹玉玲侃侃而谈。 　　 　　02 　　与破产审判的不解之缘 　　邹玉玲有着坚毅、睿智的眼神。这大概与她相对单纯的求学、工作经历有关。2010年，邹玉玲硕士毕业于中国人民大学法学院经济法专业，同年进入海淀法院工作。工作的头三年，她被分配到民一庭。而从2013年起至今，她则从未离开过她熟悉的商事审判领域。2017年，邹玉玲更是进阶成功，取得了中国人民大学破产法、公司法方向法学博士学位。 　　说起第一次接触破产案件的机缘，邹玉玲笑称，是自己毛遂自荐的结果。2013年，邹玉玲正在读博，当时院里召开了一个博士生工作会议，让大家畅谈意见建议。而邹玉玲的一番发言则让主管商事的院领导眉开眼笑：“我学的是破产法，我想办破产案件。”当时，院里还没有专业学习破产法的审判人员，更没有专门的破产审判庭，而由于海淀法院地处中关村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区内科技企业云集，破产案件增长趋势较为明显，急需破产审判人才。于是，院领导当场拍板，邹玉玲被调入民三庭从事破产审判工作。 　　时任民三庭庭长戴国对破产案件的审理有着独到的经验，由他担任审判长审理的“仙琚医院破产重整案”后被评为“改革开放四十周年40个重大司法案例”。在他的指导督促下，邹玉玲把有关破产审判的所有规定都摸索了一遍，一边琢磨尝试，一边总结沉淀。历经整理探索、规范建制等阶段，她迅速成长起来。 　　“我的工作调动都是跟着破产案件走的。”随着近几年国家对破产审判的重视程度越来越高，2017年，海淀法院成立温泉（金融与清算）法庭，集中审理破产案件，邹玉玲被派往担任副庭长；2019年，正逢内设机构改革，海淀法院专门设立破产审判庭，邹玉玲自然又被委以重任。 　　行内人都知道，破产审判工作具有很强的综合性，需要法官具有扎实的商事审判业务功底。其实，邹玉玲在初到民三庭的三年间，就下大力气练就了普通商事诉讼案件审判技能。“由于刚从民事庭调到商事庭，加上当时还在读博，初任法官的几年间，几乎天天晚上加班，当时也没觉得累，如饥似渴的钻研案子，兴奋的很。一边是普通诉讼案件，一边是清算、破产案件，感觉自己每一天都汲取了新的能量。后来这么多年一直到今天都是左右开弓、两线作战。” 　　凭借扎实过硬的业务功底、苦心钻研的工作态度，邹玉玲取得了不少成绩。在高手如云的北京法院第四届司法业务技能比赛中，邹玉玲脱颖而出，荣获“商事审判业务标兵”称号，还曾被推选为“第二届海法榜样人物”。“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人应该专注本职。不管是当学生还是当法官，首先必须做好自己的本业，这是安身立命的本分。”因为兴趣和担当，她从没离开过。 　　 　　03 　　对标“世界标准” 　　2019年，邹玉玲审结申请破产或清算案件51件、实际破产或清算案件14件、普通商事诉讼案件84件。对于错综复杂、程序繁多、审理难度颇大的破产案件来说，邹玉玲交出的这份答卷着实可谓优秀。 　　在办案过程中，邹玉玲很注重与世界“接轨”——对标世界银行“办理破产”指标要求，坚持破产审判的市场化、法治化方向，力所能及地为优化营商环境提供司法服务和保障。在逐项对标、不断完善中，诞生了不少破产审判的海法特色。 　　比如，为了加强对破产管理人的精准监督及履职指引，在邹玉玲的推进下，海淀法院在全市首创管理人个案考评机制，分阶段分节点对管理人的工作表现进行正向打分，同时还设有行为负面清单，以此作为确定管理人工作报酬、参与破产案件竞争选任的重要考量依据，相当实用；此外，实行繁简分流，以办案流程规范化带动审判节奏提速；并通过引导管理人召开网络债权人会议、网络表决等方式实现线上即时信息互通与交流，减少沟通、议事成本，加快案件进程。借助新闻宣传的良好优势，海淀法院连续两年召开破产案件审判情况新闻发布会，将海淀法院在助力优化营商环境中涌现的众多工作亮点“和盘托出”。 　　近两年，在日常审判工作之外，邹玉玲又有了个“新鲜活儿”——参加营商环境测评工作。2018年，世界银行首次提出要求与北京法院法官座谈，邹玉玲代表北京法院就“办理破产”指标与世界银行破产专家进行了长达一个多小时的交流；2019年，为提高破产审判的信息化水平，降低成本、提高效率，助力优化营商环境，邹玉玲受高院指派主笔起草并参与制定了《北京市高级人民法院关于破产企业财产网络拍卖的实施办法（试行）》（2019年4月25日实施）；同年，国家发改委组织对国内40个城市进行营商环境测评工作，邹玉玲就“办理破产”指标代表北京市进入测评现场答题。在这一系列工作推进中，邹玉玲实实在在地体会到了北京法院为助力优化营商环境所付出的点点滴滴。 　　在忙碌之余，邹玉玲仍然会挤出时间做做“兼职”。她先后被聘为国家法官学院北京分院兼职教师，北京理工大学、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校外导师。除此之外，她还不断向法院同仁输出自己在破产审判中的心得体会，她曾受北京高院指派，以“破产实务中的若干问题”为主题赴西宁为青海省三级法院商事法官授课；还曾以“世界银行办理破产指标解读与提升建议”为题，受邀为河南省法院系统干警授课。 　　“刚接触破产案件时，它很冷门，一点也不火，没想到能有现在的精彩。”邹玉玲这样说道。其实，发现某一领域的魅力，并心无旁骛地追随下去，这正是一条专家型法官的必经之路。 　　往期回顾 　　北京法院故事 |“雷锋帽”组合：谁来我量谁！ 　　2020-02-29 　　北京法院故事｜立案小兵战“疫”记 　　2020-03-05 　　北京法院故事 | 李海波：疫情面前的法院逆行者 　　2020-03-16 　　北京法院故事 | 豆鹏：法院标兵的战“疫”标准 　　2020-03-24 　　北京法院故事｜最实在，这位干警为家乡捐了12吨蔬菜 　　2020-03-25 　　供稿：海淀法院 王晓丹 　　编辑：王晓丹 程颖